丁一川

EVAK、SSHP、温周

【EVAK】Darkness|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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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禁酒令时期



*大西洋帝国背景 无从考据



*牧师isak 宗教盲



isak已经心不在焉很久了,从他吟诵“……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是我们得到永生”开始。光束自教堂两侧玫瑰花窗投下斑驳又昏靡的影线,将那人微垂下的金发映照的格外耀眼。



是比正午时分塞纳河揉碎的波澜更为迷人的金色。在他同自己一起无比虔诚地在胸前画十字时,isak终于成功找回了些许状态,迫不及待地渴望结束这场弥撒。



天知道,发放圣体时,isak的手已经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那个领口别有猩红康乃馨的青年正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还穿着双漂亮的圣詹姆斯街定制的布洛克鞋,优雅得像是刚刚从市政府礼堂的红毯上走来。



太近了,在那双蔚蓝又深邃的的眼注视下,isak差点屏住呼吸。“感谢你,我的神父。”他接过面包和葡萄酒友好又亲密地说道。



是“我的”,一个极具个人意味的字眼。当然,isak心里再清楚不过,这里哪怕是唱诗班最最年幼的小男孩都会拖着长长的音调这样唤他,以表示他们是最为热忱的天主圣父的子民。



可是,当从他红润饱满的唇瓣中说出时,一切就好像变了味道。见到他踏进这里的那刻起,该死,这个英俊到过分的青年简直是比伊甸园的苹果更令人动摇的存在。isak一点都不想承认,他甚至能看见他脖颈上细小淡金的茸毛。



“愿主保佑你。”眼前的青年无比恭顺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允许这位过分年轻的神父触碰他的额头。涂抹着灰琥珀香气的发胶,有着比意料中更为柔软的质感。



他重又看向isak,专注又着迷的视线,像是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亲吻他的手背。isak的脸更红了,是连他本人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的极其糟糕的状态,他更愿意相信此刻的男人是在注视着他身后十字架上的耶稣。



他的瞳孔在光线中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蓝灰,同故乡奥斯陆北方秋季肃穆寡淡的天际线一般。他忽然笑了起来,isak这才发现,他的笑容是极富孩子气的,有着稍显不整突出的虎牙,让他原本冷硬又强势的五官一下生动柔和起来。



isak赶忙撇过头去,不想让人瞧见他烧着了的面颊,索性他很快就起身离开了。神秘又危险的人物,isak如是判断着,被一群裤腰鼓囊囊的长款黑风衣男人们团团围住护送行走的样子到显得滑稽过头了。



“嘿,isak,你今天是怎么了?”Jonas不无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不会是想在圣诞夜翘班吧。”



“去你的。”isak嘟囔着拍掉了他的手,他的心还跳得厉害。他不应该过分在意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仅仅是长得不错,撇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个看上去像是来自上流社会,信奉物种起源的公子哥,他可比自己整整高了半个头!



没错,isak边脱下松绿色的祭衣,忿忿地将这一切怪罪于清早烤糊了的巧克力麦芬,害他拉肚子的罪魁祸首,好了,现在他连脑子都跟着不清醒了。



Jonas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位机灵过头的朋友种种小情绪,“Babette怎么样?再过上一个月可就喝不上了,哦,是你的杜松子酒。”



“光是教堂里的葡萄酒就够你喝的了,今天没心情。”isak指了指桌上累得高高的书集,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红墨水摘要。



“得了吧,”Jonas挑起他浓重的黑眉毛,好笑地说道:“就这么一个晚上,神学院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拜托,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学了?”



isak躺在床上,双手不自觉合十放在胸口,是被同寝室eskid无数次嘲讽的棺材睡姿。他皱着眉,极不舒服地粗声喘息着,真的被Jonas说中了。鼻塞,痛疼,是的,他现在迫切渴望一杯洒满肉豆蔻粉的奶蛋酒。



“该死!”他突然睁大眼,一把从床上跳了起来,那个该死的青年。他现在一闭上眼,连那件白衬衣上鸽血红宝石扣都记得再清楚不过。



“Jonas,你等等我。”他边喊着,匆匆取过衣架上的围巾大衣,屋外的风雪呛得他喘不上气来,Jonas正好整以暇地插着兜望着他,像是早已料定了他的到来。




夜晚八点的大西洋城,欢愉得像是浸泡在香槟气泡中。isak不耐烦地推开熙攘的人群,破碎的啤酒瓶声伴随着穿着湿漉漉长筒胶皮鞋的码头工人们粗鲁又响亮的笑骂声。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冲人的酒精味,冬夜海风腥咸的潮气。isak暗骂了句,转头朝Jonas的方向挤去。






依旧是上回那位穿着燕尾服的红唇金发服务生,主动上前暧昧地贴着脸颊询问是否需要寄存外衣,isak有些窘迫地紧了紧身上已经起了球的粗呢外套,按照eskid的原话,他看起来活像只抱着榛果傻里傻气的乡下松鼠。



来自奥斯陆的乡巴佬,这不是isak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在这个连面包都要涂上芝士花生浓酱的花哨国家,他当初真应该选择不列颠。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除了讨厌下雨这烂到不行的理由外,这里的吸引力太大了。香气扑鼻的舞池里肆意扭动着肢体的男女们传来轻佻的嬉笑。她们大都带着艳丽又昂贵的羽翎,恰到好处的深栗子色波浪紧贴着她们小巧的耳廓,精致得像是出自贝尔尼尼之手。




两杯下肚,Jonas就看见眼前耳垂在灯光下红到透明的isak先是跌跌撞撞地跳下吧台的高脚椅,这一刻他只想甩手走人。




“喂,”isak硬拽着他的手臂,口齿不清地像个还没长牙的小屁孩,“咱们也去跳舞!”




“isak,”Jonas耐心地放慢了语调,试图同这位醉汉先生讲些道理,“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好,还是回去吧。”



“你这个胆小鬼,别以为……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偷偷盯着那边的服务生多久。”isak又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坏笑,这时的他看起来清醒的过分,甚至开始挑眉暗示。




“你真的……”Jonas叹了口气,萨克斯完全将他这小小的哼气遮盖了过去,“拜托,就这样直线走回你的小床上,我当初到底在想些什么,早知道就该叫上Magnus。”



他将已经双腿发颤的isak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正对上isak酒气熏天的一个嗝,捏住鼻子说道,“就这样保持住,isak,我去那杯水,很快就回来。”



太热了,仿佛整个人都掉进牛奶浓汤中沸腾起来的温度,灼烧着他脆弱的神经。头顶挂满金银彩色丝带的屋顶,像是流动泛光的黄金酒池,不停旋转旋转,朝他落下。



他需要一片海,来冲洗这一切。



“……你还好吗?”当低温的手心触碰上他滚烫粉红的面颊时,isak舒服地呼出声来,在他格外沉重的眼帘间,只得隐约瞧见个模糊的轮廓,“Jonas……我要回去,不跳舞了……”



“你有舞伴吗?”



“……Jonas?”这声音太熟悉了,isak忽然睁开眼。



“嗨,小神父,”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来不及脱下黑沿礼帽的男人代替椅子作为他的支点,单手搂着他软绵绵的腰,像是刚从毕沙罗的雪中的林间大道走来一样,肩上还落有尚未融化的雪屑。






他凑近了isak快要爆炸的耳朵,衣领上还沾着雪茄淡淡的烟味,用那该死的低音说道:“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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